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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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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接人的马车已经来了,他起身整了整衣袖,对陌尘衣道:“前辈,法则的破绽不知会以何种条件出现,我认为晏氏的怪病疑点颇多,迩烛塔就在书院附近,我下学后会摸过去看看。”

&esp;&esp;昨日陌尘衣已经把自己的所知全部告知了秋眠,他把记住的东西倾囊而出,但眠眠仍在暗中核验。

&esp;&esp;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,陌尘衣想,他们认识的时间这么短,连自己也惊讶于他对这个小家伙的信任。

&esp;&esp;而听罢陌尘衣的前期探索内容,秋眠把要搜寻的目标和计划与他商榷敲定。

&esp;&esp;启阵人、媒介、因果、法则。

&esp;&esp;四个条件。

&esp;&esp;“书院,迩烛塔。”

&esp;&esp;此二处,必有线索。

&esp;&esp;修士九百多次尝试可谓穷极了太仪破阵的方法,他已经找到了四个条件中的两个,但却对其束手无策。

&esp;&esp;此阵的启动人正是晏氏家主,阵内灵力与他呼应,这是启阵的标志,他还有一个伴生的启阵人,让此人为其承受阵法反噬的灾厄。

&esp;&esp;而媒介则是那座耸立在后山灵眼之中,通体朱红的九重迩烛塔。

&esp;&esp;此间灵息以其为中转,分出清浊。

&esp;&esp;陌尘衣就这两个线索,可谓用尽手段,他甚至对那家主用了搜魂术,却发现此人的识海内一片漆黑,提取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。

&esp;&esp;也曾逼问于他,结果一问三不知,以灵术测谎却证其所言非虚,对方似乎真的忘记自己曾设下了如此庞大的阵法。

&esp;&esp;“而那红塔更是古怪,我屡次闯入,内里空空,根本没有所谓的病人。”

&esp;&esp;昨夜他们秉烛夜谈,陌尘衣知无不言,“我试过用灵力将其暴力推倒,可亦如强行破阵一样,加诸于塔上的灵力全部付之东流,用任何的阵法术法,逆向推其阵圈,皆不可行。”

&esp;&esp;他也发现怪病和塔存在某种牵连,跟踪过所谓护送病者的晏氏人,却每回皆会跟丟。

&esp;&esp;那些人在踏入塔门后就消失无迹,然后凭空出现在晏府的某个地方,各个都不记得自己方才去干了什么,识海亦茫茫一片黑雾。

&esp;&esp;陌尘衣甚至想过自己去染那病,但那怪病的发作没有任何规律可言,所以的一切猜想和行动,全都以失败告终。

&esp;&esp;后来,就是同化的开始。

&esp;&esp;他慢慢忘记自己是阵中人,也竟开始幻听见他徒弟的琴音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全为幻觉罢了。”

&esp;&esp;昨夜是月圆夜,婵娟大而凉,一庭流水月华。

&esp;&esp;修士灯下抬眸,那正在静静倾听的少年的轮廓沉入月色,眉眼却浸于烛火。

&esp;&esp;那一刹那,陌尘衣想,他的宝贝如果徒弟长大的话,也许就是这样了吧。

&esp;&esp;他不是不急切。

&esp;&esp;他明明急的要发疯。

&esp;&esp;可在虚无的琴音中,陌尘衣也清醒地推演过,此地灵气与他并不相容,只要他不肯忘记,就无法提升境界。

&esp;&esp;那么其实结局一眼就能望到头,哪怕杀了这里的所有人,此阵不解,他也不可能出去。

&esp;&esp;可是、可是……

&esp;&esp;他如果疯了,徒弟又该怎么办呢?

&esp;&esp;“前辈?”

&esp;&esp;太阳升起来后,露水蒸发,芭蕉叶暖,陌尘衣仍端坐在石凳上,抬了下颌,将少年来望。

&esp;&esp;此人来后,他似乎不再那么焦灼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前辈?”

&esp;&esp;“我在听。”

&esp;&esp;白底刺竹纹的领口收住他白皙的颈项,兴许是为了礼节,站立的少年背过手,微微前倾着身。

&esp;&esp;触手可及的距离。

&esp;&esp;他胸口银色的流苏悬在半空,摇摇晃晃,反射着银白色的光,如鳞片于水中沉浮。

&esp;&esp;“三日后还要一场法事,我问过昨日送东西的仙仆,法事过后,会有侍神之人从法堂离开,前往迩烛塔祈福。”

&esp;&esp;秋眠沉眸道:“目前怪病是唯一有违常理的地方,不仅是媒介,也许也关联法则,如果能混入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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